今天去聽關於島田莊司的推理小說系列講座,由冬陽揭開序幕,主題為「島田世界的樸實與華麗」。其實原本應該由既晴先生開始的,因為有其他因素,所以改由冬陽打頭陣。
冬陽首先從第一次接觸的島田莊司作品談起,是很久以前出版的《占星惹禍》。不過因為冬陽五十音學了三次還是五十音,所以都是只看中文譯本。後來發現自己喜歡的作品都被冠上本格派,以為只要有寫本格就是自己喜歡的類型。直到有一天發現某種泡麵上有寫著「本格」,忍不住以為那種泡麵應該要在「密室」裡面食用,才赫然發現「本格」這兩個字,其實並非只是推理類型的意思。
接著談到了島田莊司出生及創作的時空背景,1948年在廣島福山出生,1981年出道...等。剩下的我覺得自己Google、查wiki或去看密室特展比較快,就不多談了。不過島田先生曾經覺得「寫小說是上了年紀以後的人做的事情」,這點讓我覺得非常的有趣。
所以寵物先生你上了年紀了。(被拖走)
另外島田出道當時的日本,也掀起了一股空前的解謎熱潮,大家非常熱愛這些。冬陽提到以前台灣也有類似的節目,是由趙樹海主持的《大家一起來》。
雖然冬陽說現在年輕人會比較知道趙又廷,大概不知道趙樹海是誰,可是我對趙樹海比較有印象。唔,我也年紀大了嘛?(掩面)
冬陽又提到:島田莊司所採取的寫作方式其實近似於江戶川亂步型的表示形式,卻又不是那種基於道具式的、煽情式的趣味來吸引讀者的目光。在當時的推理文壇主流,其實並不是像島田先生所書寫的類似亂步或是橫溝正史般的寫作風格,那時普遍覺得這樣的書寫是在步向回頭路。反而是松本清張等人所書寫的社會性質較高的作品,才是將偵探小說提昇為推理小說的境界。
我大概可以理解從一般解謎式的作品轉往社會派推理小說的心情是怎樣的。對我來說,解謎我一向都沒有太大的興趣,關心的比較是人與人之間的互動。當人與人的互動剝離詭計之後,卻發現毫無意義,容易淪為一次性的娛樂。這些小說還是有它所存在的不同價值,只是對我來說人性關懷是比較重要的一點,讀者也不太會因為看不懂謎團,而放棄這本小說。
接著冬陽提到了台灣「推理」這個詞會的出現,是從現已停刊的《推理雜誌》開始的。而本格派這個名詞的定名者則是日本的甲賀三郎,指的是傳統以解謎為主的小說。在講這個部份的時候,冬陽提到了世界推理之父艾德格.愛倫.坡與日本推理之父江戶川亂步,還順便的打了一下臉譜下個月新書《大師的身影》。冬陽還說:「如果沒有愛倫坡的出現,我們可能會失去非常多小說的類型,像是推理、科幻、奇幻或懸疑...等。」想想就覺得好可怕,感謝愛倫坡。(拜)
可是其實我也還沒看過愛倫坡(爆)。
接著說到島田莊司推崇的作品,像是艾勒里.昆恩《Y的悲劇》、橫溝正史的《獄門島》。在推理史上的黃金時期,歐美主要推崇的是古典推理,日本開始發展本格推理。只是兩個地方因為文化差異,而開啟了不同的作品呈現。像是橫溝正史作品中開放式的密室或是金田一耕助這樣子的角色出現,一方面是因為日本沒有鎖門的習慣,也沒有真正的私家偵探這種職業的關係導致。只是解謎推理距離讀者是遙遠的,也才會演變成後來社會派風行的結果。
再來就進入了今天的主題:島田的世界的華麗與樸實。其實島田莊司的作品是他對推理(史)觀的實踐。
◎浪漫主義的華麗
島田向來主張詭計至上,不可以有太多的巧合,並且強調論述性與智慧性的邏輯理論。而且作品的架構強大,跨越了時空地域,幻想性十足。只是當島田寫出了超越想像的詭計的時候,即使達成率只有描寫的千分之一,他還是會當成那是可行的,也才會造就出之前在簽名會上某位讀者問過的,《奇想‧天働》裡面的分屍的可行性,這種不可思議的問題吧!
◎社會主義的樸實
其實島田莊司並非沒有寫到關懷社會的部份,而是在整體看見華麗詭計之時,便會忽略了在這方面的書寫。其實他一直都有在取材自社會矛盾的部份,並且描寫符合社會性動機的作品。會在故事的最後留下某部份的社會關懷,只是讀者往往會因為前面的知識量太多,或是詭計設計的太龐大,因而被搞的暈頭轉向。
這時候有稍微提到一下吉敷竹史系列,應該很多人知道吉敷竹史的典型是因為編輯的要求,所以相貌堂堂,是眾多女性夢寐以求的對象。也說到其實島田莊司所書寫的女性形象,並不是那麼典型。(我猜想玲王奈應該是個很好的例子?不過我看的不夠多,不準。)
接著說到的是
「島田之後,新本格的崛起」。
島田出道當時遇到了「清張束縛化」的現象,像是島田莊司、鮎川哲也及橫溝正史都遇到了這樣子的瓶頸。他們因為創作的方向並不像松本清張那樣極具社會派的關懷典型,而遭受到打壓,不管是連載或是出版都受到了極大的阻力。
一直到1987年,绫辻行人出版了《殺人十角館》,
傅博老師出版的幻影城雜誌也重新開始評論推理小說的存在,才促進了新本格的崛起。這類的代表作家除了前面提過的绫辻行人,還有我孫子武丸、有栖川有栖等作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社會派小說發展到某種程度,反而容易淪為風俗派小說,欠缺了原本應有的高度與深度。只不過新本格的相關作家似乎都比較寡作,像是绫辻行人原本頗具雄心壯志的說要寫十個館的故事,卻到現在都還沒蓋完。
我也還沒看完。Orz
島田莊司的作品到現在逐漸演變成巨篇化、國際化與飛解謎式的論理化,其實最終要解開的是人性之謎,而不是僅止於殺人方式而已。除此之外,冬陽說到島田莊司第一次在台灣面市的作品,是在推理雜誌107期的<瞭望塔謀殺案>。封面寫著這是社會派中篇(笑),其實故事跟瞭望塔沒什麼關係,而且還是吉敷竹史的系列作。
最後還提到了島田莊司與艾勒里.昆恩的共同點,他們都寫了關於開膛手傑克的故事,也樂於提攜後進,像是島田經常接觸推研社,艾勒里.昆恩則是辦了一份雜誌鼓勵新進投稿。
Q&A時間是由東君姐提到關於《摩天樓的怪人》、《水晶金字塔》或《異位》這些故事,往往有大篇幅的闡述,讓讀者以為與後面將要提到的詭計有所關係,那這些書寫的用意究竟是什麼?冬陽認為這是長篇小說裡的知識化重建,可以藉由小說將一些東西,告訴讀者。
其實最重要的是看島田事實上是要寫詭計或是要寫背後的那個故事?當然我們讀到這些作品當下都是華麗磅礡的那些敘述與篇幅,可是透過時間的淬鍊,會保留下來的卻是樸實的那一面,畢竟詭計看過去就算了,可是人性卻是永遠無法破解的謎團。
冬陽講的東西非常的精采,我還滿期待下週兩個座談會會有什麼樣的內容。雖然我跟島田莊司的作品並不是那麼熟悉,不過斷斷續續也看了將近十本,有機會還是應該要補完。我並不愛詭計,但或許他背後書寫的那樸實的一面,會是我喜歡的東西吧!(笑)
◎Note
20090919@皇冠藝文中心
PR